王东岳先生2017年4月中旬和下旬分别在太湖讲“澄清思想”、在福州的讲“宇宙观的意义”,都特别提到了赫拉利的“算法”,甚至用更通俗的意识的划分和表达来方便大众更好理解人类精神意识到底是怎么回事、赫拉利的“算法”是怎么回事,最终目的是希望让听众明白赫拉利推崇的更高级的“算法”是超越人类现有意识代偿无数倍的一种极度暴烈的代偿,由此注定了对人类整体求存的巨大戕害。


从两三年前开始,马斯克就砸了1000万美元寻求人工智能有没有风险的答案,可惜至今还未有明确清晰的论断,虽然《物演通论》早在十年前以基础理论的证明体系就给出了明确的答案,只可惜无论中国还是全世界主流科学界、哲学界全然不知。所以,马斯克致力于脑机借口技术,试图让人和计算机同步升级,以解决人与人工智能的“控制器问题”。但实际上这并不是解决问题之道,因为处理问题的方法首先要找到问题产生的根源,如同治病要找到最根本的病因才能真正解决问题,否则只是缓解病症,而缓解病症的方法可能正是进一步加重病因的所在。

9.jpg

 

一、赫拉利的“算法”是什么?


王东岳先生在《物演通论》中把“意识”(即整个人的精神存在,在《物演通论》中的哲学概念是“广义逻辑”)分成感应、感性、知性、理性四个部分,而在讲课中为了听众更好理解,重新划分成五个部分:


1、无意识(理化感应逻辑):是一切感知最基础的物理电磁感应层面(更深层的还包括强、弱作用力等)在细胞功能上的表达;如质膜离子极化反应及生物电反射弧等,通过生物电在神经纤维上的传导完成信息采集和能量代谢。


2、潜意识(感性逻辑的机体内部调节部分):低级神经中枢中对内完成器官协调的植物神经系统,围绕性增殖建构,弗洛伊德以性为中心通过潜意识扰动整个精神之论断的合理性即在于此。


3、下意识(感性逻辑的对外识辨之“识”的部分):脊髓控制的下中枢与植物神经系统的叠加建构,属于外向感知系统,如对美感的产生,属于感性直观,由生理直接产生,非人能控制,但又在显意识中表象;另,上意识知性直观的识辨判断形成模块以后,即递交给下意识。故,很多潜意识只是我们显意识的沉淀。


4、上意识(知性逻辑:对外识辨之“辨”的部分):中脑的下丘脑、网状系统等低级神经中枢建构,是对下意识感性直观表象中的复多对象的直觉判断,是意识的主要部分,是动物的生命中枢,有效建立对外的识辨系统。另,思想意识固化后会沉淀为上意识,故上意识的双向来源包括下意识和思想意识。我们通常说的直觉就属于知性,是固有思想和经验意识(即下意识)的触发;所以每个人都有灵感或直觉,这是个人经验及其认知境界最集中最综合的彰显


5、思想意识(理性逻辑):人类特有的高级神经中枢、大脑新皮层、额叶建构,用于建立思辨系统,又可细分为精密逻辑(科学知识体系)和粗疏逻辑(如辩证逻辑,属于理性逻辑的低级部分),哲学因尚不能给出确定性和精确性答案介于二者之间。


1-2为我们不能控制、不能觉察的意识底层,为神经生理结构逻辑;

3-5为我们能觉察的显意识。

1-4其实就是赫拉利所说的碳基生化算法或意识,实际上也是康德是先验感觉部分,即我们通常说的经验体系或表象。人类大多数时候都是用这样的意识动物式的处理日常生活;

5为赫拉利的硅基电子算法等,实际上也是康德的先验逻辑下的超验部分,即我们通常说的哲科知识体系或表象下的本质。遇到复杂问题,我们才会调用我们的理性逻辑。


所以,赫拉利的“算法”其实就是人类的感知方式,就是《物演通论》中的“广义逻辑”,其中碳基生化算法属于广义逻辑中低端的感知、知性逻辑,而硅基电子算法是属于广义逻辑中的高端逻辑,即通常说的理性逻辑或狭义逻辑。



二、“算法”的本质是什么?


人类对理性纯逻辑的调动是超越日常生活需要的智慧余量的调动,王东岳先生在答疑时就此通俗的解释过:


生物的每个器官都是有功能储备的,如心脏在正常或静息状态下跳60-80次/分钟,心搏出量5升/分钟左右,但在特殊状态下(如长跑时、如遇见危险时),最高可以高出5倍于正常状态下的搏出量达30升/分钟;肾脏、肺叶都多出一个也是作为储备而存在的……。人类是唯一一个在智能上有余量储备的物种,因为直立以后,人类的脑容量在百万年间从400ml增加到1400ml而不影响其运动平衡;而其他动物在爬行中为了保持运动平衡,脑容量无法增加。需要特别注意的是,任何功能储备是不能随便调动的,如豹子虽然跑得快,但是它也是通过潜伏来捕食猎物,在追击猎物中也不持续加速,因为随意调动功能储备,会严重损害身体健康,甚至引起猝死(如马拉松也是过度调动功能储备,有损健康或引起猝死)。智能储备的调动也是如此:直立人和智人并没有智力上的巨大差别,但直立人的三百万年间,面向自然生存和其他哺乳动物没有区别,并没有调动自身的智能储备;而智人开始调动智慧储备或余量,由此构成近一万年人类文明的展开。在小尺度上看,这是人类的进步,表达为代偿有效于求存;而大尺度上看,文明化的过程也是人类系统危机逐步积累的同一过程,是人类急速趋于失存的过程,这是代偿最终无效于存在度的终极表达,即人类的代偿求存方式永远是一个舍本逐末、饮鸩止渴的求存过程。


硅基电子算法是在人类理性逻辑的基础上继续把这种智慧余量以指数级别的增长调动到极致,把人类的日常用智也升级到纯粹逻辑的高度,且通过人工智能的自我学习高速增长。



                  

我们总觉得科技让我们超越了自然,我们可以人造万物以替代自然的万物,而今,甚至可以人造自己本身。但人造物的本质是什么呢?

《物演通论》一百六十一章指出:

一切生物缔造的东西已不是单纯理化意义上的物质,而是生物衍存位格上的“类体质代偿相”或“类体质附属物”,换言之,它是在自然演化的动态区间内作为自然物,而不是在人为观照的静态意念中作为自然物。【一切工具都是体质性状的代偿性延展。车马是足力的补充;刀枪是爪牙的进化;望远镜和显微镜是目力的扩张;计算机则是脑功能的赓续;如此而已。此言虽属平常之论,却从中引出了许多谬误,有人由以认为人已被自己制造的工具所扭曲──或近代人性已为资本主义生产体系所异化──殊不知工具正是被人性同化了的物性;有人反过来说,人已不是生物,而是别具一格的肉-机联构体,结果令人与自己的产物都化为无根的神明或可怖的怪物;更有人借此证明,实践导出了“真知”,却不见三岁的小儿也能用泥捏娃娃,至于土与水的混合何以就产生了泥的塑性,泥娃娃断不会诉说于真娃娃,且真娃娃也无须去透彻泥娃娃的“真性”。人利用物的片面的可感知属性原属智质的自然规定,其实一切衍存物无不以自身特定的感应形式利用着作为本体依存条件的他物,即便是先把他物预备为可进一步套取直接依存物的“工具”,在生物史上也照例经过了一个自然而然的代偿演进过程:“某些动物也会使用天然的木棒和石块。例如猴子有时能用石块去敲碎食物;海獭会利用石块去击破蚌壳或海胆壳;一种雀类鸴能嘴衔仙人掌的刺,从树皮裂隙中掏出昆虫来;甚至某些昆虫,例如蚁狮,能用头推下沙土来捕捉食物。近年来有人在东非对野生的黑猩猩进行了长期的观察,看到它们能小心谨慎地选择树枝,用来插入白蚁山,获取白蚁为食。如果树枝太长,它们会把它折断成合适的长度,如果有枝杈妨碍其插入蚁穴,它们就会把枝杈去掉,因而黑猩猩不仅能使用天然工具,而且具有一定的改变工具的能力。”(引自《普通生物学》吴汝康撰章)实际上,人类所夸耀的创造性“工具”不过是自身生存度式微而不得不有所凭借的依赖性支撑,俨如站立不稳的老者不得不削木为杖。假设人之坚实一若磐岩,何需他物予以扶助?】


简单的说,一切人造物都人类求存的代偿,任何一个新的科技成果化转化成新的人造物都是人类代偿度的增加(对应彰显为本质上人类社会存在度的降低)。旧有一切工具几乎都是人类体质性状的延伸,而从计算器到计算机到人工智能,是人类智质性状的延伸。也就是说,人类的智质分化过去只能通过工具重塑人类的体质,而人工智能等于重塑了人类的智质;只是随着人工智能智质程度指数级的增加,作为工具的人工智能可能远非人类能够理解和掌控。但同时,人造物的物性和人性一样,不过是自身衍存位相下存在性的表达,人造物的存在度注定比人类更低,最后衍的工具存在度最低。人工智能作为最后代偿的极致注定也是存在最不稳定的极致,王东岳先生借用庄子的话说就是“方生方死”,一如人类人造的元素快速闪灭,最新的人造元素即第107位Bh〈迄今还没有中文标注〉,半衰期仅为10⁻³秒。


所以,“算法”的本质就是智质代偿,而且是呈指数级别的智质代偿。而在《物演通论》递弱代偿理论的证明体系中,代偿的急速增加就是主体存在度降低即趋于失存的表达。(详细的论证参阅《物演通论》)


三、“算法”的意义

赫拉利在《未来简史》中指出:

意识是人脑某些程序制造出来但没有用途的副产品,就像飞机的喷气式发动机会发出隆隆巨响,但噪声并不会推动飞机前进。

 

赫拉利还指出“电脑算法将让我们做出超乎感情的决定”,认为大数据带来了权威的转移,权威正在从人的情感转移到电脑算法上。

 

可情感是什么?情绪是什么?“意识”作为感官知觉与情绪激发的合成与调动,真的是无用的副产品吗?

 

情感是大自然用几十亿年通过自然选择赋予人类的求存保护,比理性高效多了。在从低等动物到高等动物、到人类的进化过程中,从游离配子的体外受精到卵生、到胎生,越复杂的生物生育数量越少,孕育下一代时间却更长、生育更艰难,以致于没有母爱这种精心呵护的亲代属性,该物种无法延续。所以,母性通过自然选择被大自然镌刻在每个母亲的灵魂里,好些本来不喜欢孩子的女人,一旦做了母亲,就喜欢上了孩子;理性自私的维护着每个人的利益,可母亲在孩子面前,永远维护的是孩子的利益,必要的时候,可以牺牲自己。这是人类延续所不能缺少的最重要的感情。爱情、亲情、友情也是同样的道理,都是社会化求存中每个个体离不开的社会链接,甚至直接就是社会延续的必须,如没有爱情就没有人类社会。

 

甚至我们认为不好的情绪也是大自然通过自然选择赋予我们的求存保护。如“焦虑”是一种避害预反应,“恐惧”是我们面临危险的高效反应机制,“焦虑”与“恐惧”的存是绝对必要的,是我们在不确定局势下或危险环境中的应激调动状态,是对我们求存的保护机制。在危机四伏的动物丛林中,没有面对危险环境的这种应激调动的动物会被自然选择淘汰。但动物的应激状态都是偶然的,人类若持续性的“焦虑”与“恐惧”,就成为一种精神疾病,对人体不利,所以,情绪松懈是相对必要的。


 

赫拉利认为理性是最高效的,其实情绪的本能反应比理性高效的多。理性以先验的逻辑格式进行推理和运算,而感性、知性都是本能的模块化瞬间反应。如动物感受到危险的一瞬,知性本能赋予的“恐惧”会瞬间完成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血脉喷张、血压升高等身体的爆发反应而以最快的速度逃跑。

 

也就是说,自然赋予人或者动物的生化算法都是大自然按简约原理或最小化原则通过自然选择建立的最高效的求存方式,没有任何多余和浪费,而理性建构的硅基电子算法呢?人类对自己智慧余量的调动固然延展出文明,拓展了人类的生存空间,但另一方面,几千年间的文明进程,尤其工业革命这几百年间,各种生物物种大量灭绝,被人类彻底碾压;生态环境包括深海、土壤全面污染,地球表面出现大量超级矿坑矿洞,核辐射核废料处理隐患无法解决,全球变暖导致的气候异常……系统危机已经全面爆发(详见《人类的没落》)。人类的生存空间在广延上越来越多,人类的生存内涵(人类社会的存在度)实际上却越来越少了,因为人类依存条件中最基础的才是最重要的,而最基础的的依存条件如阳光、空气和水彻底出现问题,这是再智能的手机、再奢华的汽车也弥补不了的。自然环境是我们最基础的生存条件,如果继续恶化,也许也只有机器人更适宜这个星球的居住。

《物演通论》和《人类的没落》分别在基础理论上和现象上证明了文明进程是人类系统化生存危机的聚集过程,人工智能自然不是例外。

 

王东岳先生讲课时指出:

为了形象的进行智能上的对比,我们可以把蚂蚁比着生物界的第一阶梯,鸡是第二阶梯,猴子是第三阶梯,人类是第四阶梯。任何一个高一级阶梯的物种都可以轻松碾压下一级物种。而超人工智能一旦觉醒,3个半小时的计算学习能力将比人类高几十个阶梯,人类根本无法理解人工智能,甚至哪怕超人工智能机器人不想伤害人类,但它们随便一个动作,也可能灭绝人类……

关于人工智能对于人类未来的影响始终有两种猜测:乐观猜测和悲观猜测。乐观猜测的一方认为这是人类的永生,但始终没有基础理论证明;而悲观猜测的一方,《物演通论》已经给出了完整的基础理论的逻辑证明。因此,这个结论是清晰的。这就标志着人类非常危急了,这和政治、经济没有关系,仅是人工智能这个技术进展就已经对人类构成重大威胁,现在这个问题比其他任何问题都重大的多,这个问题和这个问题以外人类讨论的所有问题相比就如同苏联崩溃以前整个学界在讨论西红柿的成本一样荒唐。


 

庄子说“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巴门尼德说“存在是一”,指的都是世界无论多么纷繁复杂都是一个整体。大数据可以把人与人造物在横向上更紧密的链接在一起,可以在依存条件越来越复杂的人类社会中帮助彼此更高效的耦合,但无论我们在横向上拥有怎样的数据和处理能力,如果不理解万物在更大的纵向尺度上的衍存关系,大数据及其彰显的一切仍然只是一个狭隘的视角,一如科学的分化缔造了无数相互割裂的信息增量(具体表现为越来越细的分工与分科),唯有把所有信息整合成一个宇宙观,人类才能说明自身,大数据也才能说明自身,知道自身是什么?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宇宙观就是时空观,但既往宇宙观无论盖天说、地心说、日心说,还是牛顿的绝对时空说、爱因斯坦的相对时空说,都是时空外延和物质内涵的割裂的学说,而《物演通论》第一次找到时空与物存内涵的联系,在第五十四章中具体指出:

时空本身照例不过是一种偏于原始的存在属性而已,细分起来,可以说,空间是物质失存于高“度”势位的“失位性”存在方式,所以它反而对存在者提出了某种“定位”存在的要求;时间是物质失存于高“稳”势态的“失稳性”存在方式,所以它反而对存在者提出了某种“求稳”存在的要求;这些要求就表达为一切衍存物在时空中不断发展的种种后继属性,而这些属性及其代偿功效就是为了解决失位和失稳的存在难题才使之得以有所表达。【所谓“失位”,是指从“存在是一”的分化演历中脱失而又不得不寻求回归和整合的那样一种状态;所谓“失稳”,是指从“存在是一”的分化演历中游离而又不得不寻求还原和依附的那样一种状态;二者其实是同一状态的不同观照角度。由此亦可看出,在不得不因衰变而演化的自然进程中,一切顺向发展的动势,其实都不过是为了达成逆向归原的内在目标而不可得的一种尴尬,亦即一切代偿举措都不过是为了回溯高存在度的原状而不可得的一场徒劳,因此,可以说,代偿的激进正表达着保守的内质,这就是“激进(变革)”与“保守(守旧)”二者各自具有的价值和悲剧之根本所在。】

 

简单的说,物演进程中,时空只是物质在失稳、失位位相的物性体现,即人类的一切属性,包括对时空的认知都是自身衍存位相的反应。人的感应属性遵循简约原理,总是试图把“多”构合成统一的“一”。时空作为存在的原始属性是试图连接不同层级的失位失稳的残体的一种存在性的表达。

 

“保守”与“激进”一如基因的“遗传”和“变异”,“保守”和“遗传”表达着对主体存在度的维护,“激进”和“变异”表达着存在度维持不住的不得已的代偿。

 

“保守”与“激进”在文化上为表现主流的建构文化和非主流的解构文化(如西方的犬儒、东方的老庄和佛学)。建构和解构,就是代偿和对代偿的抑制(或者说对代偿的反思、对存在整体的观照和思考),代偿不足无以存,代偿过快失存更快。二者的平衡才是万物,包括人和人类社会自然寿限的良好实现。


正如人的生长发育,没有营养发育不良,营养过剩或者服用激素可能伤害更大,过犹不及。

正如人追求长生需要正确的方法,需要改善生态环境,夯实依存的基础条件;而不是如古代皇帝一样追求丹药,方向错了,越努力,越有资源,反而更快的送了性命。

老子说无为而无不为,正是强调人类不必刻意求存,才能完成人类最大时效的求存;正如人不必刻意追求幸福,反而是最幸福的。


只是,只要人类无法意识到彼此是个共存亡的整体,种内竞争导致的科技升级(即代偿度增加)就无法停止加速。所以,王东岳先生在《人类的没落》中指出,国家消亡,是人类自我拯救的前提。大数据下的全球一体化有望慢慢让人类慢慢明白这一点,达成共识而实现一点。

当下,无论东方西方都只有进步论这单一而激进的主流思想,只会让人类活的越来越焦躁;相反,北欧一些国家的保守能带给我有益的反思和借鉴。

 

《奇葩说》有一期的辩题是“没有上进心的人有没有错”,辩题之所以可辩常常因为概念含混,日常用语都是含混着用的,虽然细究起来有问题但效率最高。所谓没有上进心和有上进心,我们舍弃个人上进与否的相对概念,放大到人类的绝对尺度,可以简单的类比为基因的遗传和变异、文化的保守与创新,都是人性中携带的天然素质。但无论基因的变异还是文化的创新,最终目的和基因的遗传、文化的保守一样都是为了求存。遗传与保守本身就是对人类存在度的维系,变异与创新不过是存在度维系不住不得已的代偿。也就是说变异与创新的根本目的还是为了维持存在,为了达成一个相对稳定的负反馈平衡系统。打破旧的稳定,不过是为了建立新的稳定,而新的稳定注定不如旧的系统稳定度高。所以,求存和稳定才是最终目的,上进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不上进也能好好活着。《奇葩说》的成员马剑越为了证明“没有上进心的人没有错”唱了一首谢帝的歌曲《老子明天不上班》,然后问全场谁是盼着明天上班的,全场没有一个人举手。若存在足够安稳,何须上进?危机感、不安全感或使命感等导致的上进心,常常只是人固有求变思维下面向未来的焦虑而无法安然活在当下。


 

目前,整个世界以西方文明为主流,哲科文化延展出整个现代文明。科学的分化让人只见树木不见森林,思想认知只有分化没有整体的耦合就会陷入狭隘。其实,西方大量末世影视作品及对人工智能未来利弊的不确定已经显示出西方文明对自身问题所在的直觉和迷茫。人类的认知,细节和整体不可偏废,有分有和才完整。《物演通论》正是完成了人类整个思想史和科学史的耦合,给人类提供了最大的重新认知这个世界的新视野。唯有在这个视野下,我们才能看清人类自身,看清赫拉利的“算法”。


这是一个需要新的世界观、价值观的时代,是一个呼唤思想家来引领的时代!人类需要一个能以整个人类的整体利益为视野、兼容东西方文明的全新的普世价值。《物演通论》的递弱代偿理论提供了这个思想平台和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