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健康,我们会自动默认为人的身体健康,但其实就主体而言,远不止个人,且身体健康与精神、环境紧密关联。

 

《物演通论》指出,万物一系,皆由相同的始基存在构成( 诺贝尔物理学家盖尔曼的《夸克与美洲豹》指出万物都是夸克与电子构成),万物的不同完全是不同存在度下的万物的结构不同。递弱代偿的物演进程之下,越后衍的结构存在越不稳定,而生命本身就是一种极不稳定的存在,社会则是基于生命之上更不稳定的存在。只有不稳定的存在才有健康问题,稳定如磐石的无机存在,是不用探讨健康问题的,因为健康归根到底是维持某个生命个体或在社会整体相对稳定存在的指标。没有相对的稳定性,存在仿佛不存在,如最新的人造元素即第107位Bh〈迄今还没有中文标注〉,半衰期仅为10⁻³秒。这种存在在自然界中不一定不存在,仅仅因为稳定性几乎完全没有,来不及被人类感知,故对人类而言,如果不是通过人造而认识,就等于不存在。

 

在这个大尺度下,我们扩大了健康的内涵,就有了全新的健康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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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什么是健康

 

《物演通论》一百五十五章指出:

正反馈其实才是宇宙结构代偿演化的基本方式,而且还是一个最具有徐缓耐性的渐动过程,于是,任何结构系统的衍生均有赖于这个天演机制,正如任何结构系统慢态潜行的失耦合过程亦是此种正反馈的必然崩溃过程一样。这个过程表现为各个子系统内的非耦合因素不断增长,最终导致整个耦合系统的解构,并在下一个代偿系统内继续激动其正反馈的暗流,使新建立的负反馈表层平衡系统重蹈溃灭的覆辙。

负反馈平衡系统似乎仅仅处于残化构合演历的中间阶段,本质上只是负值无效代偿的一种现象形态。

 

《知鱼之乐》中《黑格尔:辩证逻辑的圈套》中也指出:

现代科学逻辑证明,在多细胞生物中,生命尽管在每一瞬间都有体内细胞的死亡和更新,但每一种细胞的增殖代数是有限的,即随着细胞增殖过程的发展,细胞染色体上的端粒体倾向于渐次缩短,直至停止分裂、生命死亡为止,这是一个单向度的进程,绝没有双向跳动的可能……

 

《物演通论》第一百七十九章还指出:

恩斯特·海克尔(E·H·Haeckel)曾于1866年提出:生物的个体发育是系统发生的简短而迅速的重演。这个发现通常被海克尔本人以及后来的生物学者仅限于用作胚胎学的研究和生物进化论的证据。然而,如果把“人”置于整个宇宙的演化背景中考察,则人类个体的生存史俨然就是自然存在史的简短而迅速的重演。因为在胚胎成型之前尚有一个分子的乃至前分子的演育过程,而在胚胎落成之后也还有一个体质的乃至超体质的智质性状演育过程。这个完整的“成人化过程”恰好是整个宇宙演化进程的微缩重演:从粒子、原子、分子到生物大分子的合成,是胚胎细胞得以形成的生物微观代谢前提;从精卵(单细胞)发育到囊胚期(多细胞融合体),再历经类似于鱼、蝾螈、龟等具有鳃裂和尾的胚胎前期阶段,以及类似于猪、牛、兔等较高等陆生动物的胚胎中期阶段,最终发育成具有种种体智潜能的婴儿(或曰“具有诸多潜在属性的载体”),是为海克尔“重演论”所观照的生物史全程;而后,体智性状的后天成型过程则完全是沿着社会化过程的轨迹运行,即幼年期生存于亲缘结构的类中级族群组织中,成年期跻身于超亲缘结构的晚级社会组织中,且其间必须逐次经过马斯洛所描绘的生理、心理乃至理性精神的重重门槛,临末终于被这一“历尽沧桑的社会化成长过程”弄得形神俱异,以至于发展到自己都不认识自己是何种东西的程度。

 

简单的说,人从受精卵之前的精子、卵子之形成到受精卵,从受精卵到婴儿,再从出生到死亡,就是一个正反馈的分化过程,每一步分化都是我们存在度的不断降低而代偿度的不得已的提升。当然,分化的每一步都是有条件的,这是我们实现生命的必需的代偿,只有代偿足够达到存在阈,才能实现生命的继续。

(注:王东岳先生的《物演通论》作为哲学书并没有谈具体的个人的存在度以及不同人生阶段的机体存在度或代偿度的差异,但可以肯定的是,个人从出生前到出生后到死亡的自然进程是个人作为特定物种下人成其为人的存在度的特定表达,而且,人在不同的社会质态中存在度也是不同的。同样可以肯定的是,当我们把个人作为对象研究时,既然个体的生存史俨然就是自然存在史的简短而迅速的重演,为了研究的方便,我们也可以把纵向的人的生存史类比自然物演史一样通过存在度、代偿度来表达,虽然其内涵可能与作为物类存在度的内涵有所不同,但科学的细化和发展总需要走出这一步,即使可能不恰当,也只为论述方便而暂时采用)

 

所以,《物演通论》第十六章指出:

因此,这个最高点或最高值其实也是后来一切存续必须维系的最低阈限或存在基准,是为“存在阈”。质言之,低于这个阈限的规定,则任何质态的存在皆不能实现,是为“无”的哲学概念。【这里所谓的“无”并不是绝对意义上的“无”,而是作为未能实现为某物的“无”,因而是有待实现为某物的潜在,所以才说“有生于无”(老子语)。】

 

这句话放到个人的从生到死的分化过程中,指分化的每一步都是从“无”到“有”,“无”是有待通过代偿度实现的存在度:代偿度达不到阈值就是失存,就是“无”,实现之后就是生命的继续,就是“有”。生命能否继续的唯一条件就是通过必要的依存条件如能量摄取等达成代偿度的实现。

 

但生命的每一步分化是有自身的自然过程的,从受精卵之前的精子、卵子之形成到受精卵,从受精卵到婴儿,都是有机体体内的社会分化建构过程,从婴儿到长成大人的发育过程,是有机体参与体外社会化并进一步体智分化(即发育)的过程。在参与社会化的文明化的过程中,因为文明态的依存条件和依存方式与有机体本身的建构不匹配,会导致有机体的自然代偿过程不够好,甚至有机体的负反馈平衡因此而不能维系,文明状态下的健康问题往往由此发生。

 


也就是说,生命的分化发展固然有一个纵向上的自然的速度(这由各自作为特定物种的存在度决定),但横向上每一步分化耦合建构的都是一个具有负反馈功能系统的机体机构,即机体各部分(细小到每个细胞之间)都是一个机构功能必须能在一定程度上达成有效匹配和耦合的系统。这个机体各部分的机构功能的耦合或匹配程度,就是我们健康的指标。虽然,在纵向上,结构功能代偿的内部匹配(功能的不匹配归根到底也是结构的不匹配,如器官功能的老化最终还是表达为组成器官的分子结构的变化而与过去的结构功能不同)会越来越不足,直到最后崩溃至死亡;但横向上机体的负反馈平衡建构一定程度上决定着有机体结构代偿的内部匹配程度。负反馈维系的好,也就是机体的自稳定状态良好,可以有效化解外界的不利依存条件,但外界的不利依存条件过多,负反馈系统无力化解时,有机体结构代偿的内部匹配程度就不可避免的恶化,导致负反馈无法良好维系而加剧生命的正反馈进程。换句话说,就是负反馈的结构功能代偿不足,为了达到生命延续需要的有效代偿,就必须通过其他方式增加代偿度,这就是西医的种种手段,而增加代偿度的结果因为没有恢复机体自身负反馈系统的自稳定状态,不得不继续增加,形成恶性循环,即个体递弱代偿的正反馈加速,这就必然导致生命的提前结束。

 

而中医的不同就在于其采用的手段是恢复机体自身的负反馈自稳定系统,即通过恢复机体结构的代偿的有效性,而不必通过提前增加代偿度来维系生命的继续,让生命的正反馈以其原有的“徐缓耐性的渐动过程”而正常走完。

 

简单的说,就人体这个结构存在而言,纵向上就是一个由生到死的正反馈系统,但横向上生命建构的负反馈平衡是我们求存必须的代偿,代偿的好,我们在自然的正反馈下,因生命结构内部功能自然衰竭失耦合而寿终正寝;代偿不好,生命系统因某一局部结构功能彻底无法耦合而提前崩溃。故,所谓健康,就生命个体而言,就是最大限度的保持好生命系统本身赋予的负反馈平衡,即生命的相对稳定状态。虽然任何代偿对存在度的递失最终无效,正反馈的不稳定是一个被自然限定的“徐缓耐性的渐动过程”,但我们只要不加速这个过程就是健康的实现。

 

对社会而言也是如此。虽然在正反馈的物演进程中,不稳定是绝对的,而且随着结构系统的复杂化必然越来越不稳定,但健康的社会就是相对稳定的社会。如果一个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子系统,包括其下更小的系统如公司、县政府和地方文化等各个耦合环节都匹配的好,整个社会一定是人心稳定、安居乐业。如果社会各个系统匹配的不好,自然人心不稳,恐惧焦虑,严重的导致一部分人不能生存,在古代可能直接导致改朝换代。所以,一个与当下人类社会适配的文化,和与之匹配的政治、经济格局对于整个人类社会的健康或稳定的存在何其重要?!

 

《物演通论》提供的正是基于整个人类社会求存所需要的一种全新的文化;《人类的没落》提供的正是在这种文化下如何实现人类社会各个子系统配套的简单构想。

 

    

 (二)个人如何健康

 

王东岳先生在《人类的没落》一书《人体哲理》这一章节中指出:分子生物学明确生命的本质不过是分子编码而已——人是宇宙物质137亿年演化史从基本粒子、原子、分子、生物大分子、单细胞生物、多细胞生物逐步进化而成的产物。可成为证据的有海克尔的胚胎重演律和基因学上从低等生物到高等生物与人体基因同型律的比较,如人与单细胞的基因同型律约40%,与扁形动物的基因同型律是约50%,与两栖动物的基因同型律约60%,与爬行动物的基因同型律约70%,与哺乳动物的基因同型律约80%,与灵长目动物的基因同型律约97%。这个生命38亿年的进化过程就是分化或残化过程,即人体的整个建构是从单细胞生物开始基因一点点突变的集成,而每一次突变其实就是畸变,所以与单细胞生物比较,60%的人体基因都是病变基因。所以,从这个角度而言,人没有绝对的健康,每个人都是潜在的病患。

 

也就是说,在纵向上,人作为最后衍的生命,维系着比前体前其他生物更脆弱的平衡;但在横向上,大自然总是遵循简约原理筛选出最经济有效的代偿结构以实现其递弱的存在度,使得分化构合后的人体作为相对平衡的负反馈复杂系统在横向上是最经济高效的。也就是说,在维系自身稳定的工作中,大自然缔造的人体比医生聪明无数倍。

 

人体纵向上的脆弱,表现在人的基因是大自然基于三百万年的血缘氏族社会之采猎文明而建构的,所以一旦进入文明阶段,就造成人体与之生存环境的全面失适应,所以,王东岳先生把人类的疾病分为进化病、文明病和医源性疾病:

一、进化性疾病指人先天的生理建构就是病理的集成,如从爬行到站立,加重膝盖和心脏的负担,所以年老以后的膝盖问题和心脏病归根到底是进化病,其他亦然。

二、文明病指短促而急速的万年文明化进程,从根本上背离了数亿年建构的人体的生理秩序,如从茹毛饮血到用火熟食,人的消化和免疫功能全面退化;如农业文明使人大量的使用富含碳水化合物的谷类,而其高能量和谷胶成分正是糖尿病的主要原因;如电灯的发明彻底扰乱人类的生物钟,由此缔造无数疾病;等等。远离文明的巴基斯坦北部的罕萨人素无疾病,仅见外伤、沙眼和白内障(与高山、雪地的强紫外光甚至臭氧层被破坏有关)。文明病是进化病的继续。

三、医源性疾病实际上还是属于“文明病”的一部分,因其尖锐、直接的伤害单独归类。大多数不适或病变无需治疗,人体自会调整克服,而过度治疗反而带来伤害,如感冒通常会自愈,若静脉输液反而导致隐性药物中毒或引起脉管炎和血栓病等;如化验体检常常本身就是一种对人体的伤害。

 

归根到底一句话:人类引以为自豪的文明程度其实就是人类整体失存程度的表达,文明过程就是人类的自戕求存过程。当人类吸着雾霾,吃着由抗生素圈养的毒动物、大棚催熟的毒植物,晒着臭氧层被破坏的太阳,用着最智能化的手机时,是得是失?须知,智能化的手机不过是你分化后求存的需要,而阳光、空气和水是更基础更底层的需要。

 


人体横向上的经济与高效,表现在你只要正确的选择依存方式,如以趋近文明前的质朴方式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如以新鲜的水果蔬菜为主食,肉类为辅助其他次之;如保持自身的半饥饿状态等,身体会因为机体与依存条件的匹配和谐自行修复到原本相对稳定的健康状态。人体的组织器官等一系列系统结构都是细胞内环境(最初在单细胞阶段表达为单细胞的原生质)代偿不足的后续代偿;健康饮食,合理起居,减轻了各消化系统、循环系统等各组织器官的负担,最终有效于细胞所需的良好的内环境的维持。虽然神经系统作为质膜受体的代偿全面的调节着所有细胞,但物质能量的转换最终靠内环境实现。所有疾病的根源都在于原本干净清澈的内环境被污染,其中的所有细胞自然无法安然无恙。

 

每一次疾病都是提醒我们生活方式需要改变,疾病的加重是因为已经超过了身体可自行修复的能力范围,生活方式不变,即使通过西医解除了病症,也无法根除疾病的根源。所有慢性疾病都是不好的生活方式日积月累集成,也只有通过改变生活方式日积月累的消解。


中医以治未病的日常保健达成身体的健康的意义就在于此。当然,文明产物下的急病、重症、和手术需要,顺理成章一定要找西医。

 


健康的身体还与精神和生存环境息息相关。生命从单细胞发展到人,一方面身体结构的越来越复杂导致负反馈平衡态越来越脆弱,另一方面为应付身体内外求存反应的神经系统越来越发达、越来越复杂,使得人类的衍生出特有的心理疾患。


就拿恐惧来说,在原始社会里,因为最符合人的生存环境,“恐惧”只是一种应激反应,只是刹那的存在,而人类文明化以来,“文明对人性的扭曲”下,恐惧占据一个人内心的分量越来越重、存在的时间越来越长。大学毕业,不敢结婚,因为没钱买房;结婚了不敢生娃,因为怕不能给娃良好的教育及生存环境。人生如陀螺,没钱的不用说了,为了生存不敢稍有懈怠;有钱的在整体利益集团的裹挟下也停不下来,如罗永浩常年每天只睡五个小时,罗振宇每天十二点以后回家。对未来的不确定性(不确定性本身就是递弱代偿规律下人类社会各系统越来越难以耦合匹配的表达)是每个人的“恐惧”之源,除非有钱又想明白愿意主动停下来的人,才能获得闲适和自由。当然,为理想忙碌也是选择的自由,可是有多少人是愿意为理想放弃健康和生命的呢?乔布斯临终最渴望的也是能活下去,更好的体味生活本身。

 

所以,精神健康和身体健康一样,虽然在纵向上彰显着人类日益焦灼的必然性,但横向上,只要你能回归自然质朴生活,以一种超然的心境面对世事,就能拥有相对稳定的心境,既努力生活,以入世之热忱因上努力,又能看透生命无非过程,以出世之冷眼果上随缘。这样,就不会把自己陷入过度的焦虑而维系相对稳定的精神状态,即使有波动,也能最快恢复。所谓修行,不是没有情绪,而是明察自己的起心动念,自觉情绪的升起而以最快最合适的方式消解它。情绪的本质作用是趋利避害,意识到这一点,把重点迅速转移到与利害相关之问题的解决上,才是根本化解之道。

 

王东岳先生在福州4月底讲课的课件中指出:“直觉”是经验意识与固有思想的触发,它的短处在于“经验”和“固有”。(注意:“思想”及“知识”并非“真理”。)这也说明了如果我们有不好的“直觉”本能或情绪,是可以通过新的经验和新的思想从而形成新的“直觉”去改善的。如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由于固有经验的巨大伤害加上固有观念的认知上可能会长时间持续某种自知或不自知的及其糟糕的本能反应,所以PTSD的治疗一方面需要生存环境、人际环境的改善,一方面也需要帮助人们重新解读创伤遗留的糟糕记忆以达成认知的重建,从而通过新经验和新认知逐步自然的解决心理固有顽疾。一个从小缺爱的孩子你不可能让她骄傲自信的象个公主,这是经验的局限。一个认知上始终不成长的人,也不可能拓展人生的格局,这是思想的局限。所以,一个人特定的心理顽疾或缺陷通常都是一方面通过爱去缔造新经验、一方面通过认知升级去完成改善的。这也是改善心理的具体方法之一。



(三)社会如何健康

 

社会的健康和个人的健康是同理的。

 

在纵向上,社会作为物演中最后衍的结构系统自然拥有最脆弱最动荡的负反馈平衡,而其正反馈速度则是加速的,以至于让我们不再觉得那是一个“徐缓耐性的渐动过程”。社会的变化日新月异,知识的更迭已需要我们终身学习。李善友教授关于“非连续性”的论述正是这种纵向的连续性正反馈的加速,以致横向上社会各子系统以及下面无数更小的系统越来越难以耦合的直观表达。

 

具体而言,在相对稳定的过去,几代人可以共用同样的逻辑模型即经验几代人有效,根本就不会思考“非连续性”的问题;而在越来越后衍的当今社会,越后衍的知识代偿效力越弱、更新速度越快,一代人可能都需要更新几次逻辑模型才能跟上时代,旧经验不仅对下一代无效,对自己也开始失效。这使得无论公司还是个人都处于高速嬗变的又越来越细化(即狭隘化)的世界认知模型之中,个人的认知和经验因为与整个社会系统的匹配性(包括彼此之间的匹配及与其他系统的匹配)越来越差自然失效的越来越快,这种需要不断更新认知与经验的表象的不连续性正是物演历程即自然衍存中人类智质分化代偿中广义逻辑失洽的连续性表达;在横向上,则彰显为社会结构的文化、政治、经济及其下面各个系统在结构代偿上耦合的越来越艰难,即负反馈平衡越来越脆弱、越来越不稳定的连续性表达。二者共同是物演进程中感应属性代偿和结构属性代偿从存在度的角度均无效从而形成正反馈的表达。

 

企业的成功与失败在于自身与社会各相关系统的匹配与否(即代偿是否达成求存的有效)。从匹配到失匹配不是突然发生的,而是随着整个社会系统内部的变化而变化的。随着智质分化(科技的日新月异)的连续进程——其实就是文化子系统的分化,经济子系统也需要与之配套的变化,经济子系统内部也需要为整个经济子系统的变化而配套变化,这就是企业必须接受新信息随环境的变化而不断更新和调整的所谓“非连续性”。

社会的存亡取决于自身内部失耦合的程度是否累积到了引发崩溃的地步。虽然纵向上社会结构的日益复杂使得社会内部耦合或匹配的越来越艰难、越来越无效;但社会的求存一定会通过不断分化耦合而不断代偿,这反而又为社会内部的耦合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社会的健康或稳定依赖于社会政治、经济、文化及其下面各系统的有效耦合或匹配。当人类社会旧有意识形态下内部耦合失匹配已经呈现出系统危机的时候,维护社会稳定求存的新思想新文化便成为需要,任何行业的变革乃至任何政治体制的变革都需要有与当下社会情形适配的新思想的引领才能完成。所以,一个具备了新思想的人才有望成为一个行业、一个国家或民族,乃至整个人类的引领者。

 

日本的福冈正信福田提出了“自然农法”,即每株水稻的健康依赖于土壤等一个平衡自然的环境而无需农药,日本的木村秋则依照福冈正信的方法为苹果建构了最自然平衡的生长环境而种出了日本最好的苹果。其实,人,也不过是大自然中一根能思想的水稻而已。人类只有为自己建构好一个自然平衡的地球生态环境才能更加健康的存在,这需要人类缔造新的文化,并在新的文化下重新建构社会各系统以最大程度的高效耦合!

 

这是人类社会健康的唯一路径!


 

(注:关于正反馈、负反馈的概念,包括结构代偿失匹配的含义详见《物演通论》一百五十五章,读懂该章,能更好的理解此文;理解此文,能更好的读懂该章。关键一句话:任何存在都是横向负反馈的表象呈现和纵向正反馈的本质彰显,且越后衍的存在其横向负反馈平衡的维系越难,越不稳定,因此,在纵向上正反馈呈现为加速态势。

涉及的“广义逻辑失洽”可参见《物演通论》第四版后面的概念注释。)